我的数字世界
吕述望
2018年1月29日，原中科院信息安全国家重点实验室教授、博士生导师吕述望教授受邀到STEC大学发表主题为“我的数字世界”演讲。
演讲内容如下：
我今天演讲的题目叫《数字世界》，数字世界的问题是今后我们大家必须面对的，但是我为什么要讲一下我的数字世界呢？因为数字世界，世界上没有明确的定义，这是我个人的感观，希望跟大家分享。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跟微信号，大家有兴趣的可以记一下。因为我们集结在一起，我们就成为了朋友，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机会。
首先我有一个问题，什么是计算机信息系统？我在北京，一个老的计算机协会的领导让我去做报告。后来我讲，现在的信息安全、网络安全等相关安全问题，都是计算机信息系统闹的。下面我就来讲一讲这个道理。
还有很多一些基本的问题，比如说，一个计算机信息系统，能不能判断一篇短文是不是数字化幽默。什么叫短文是数字化幽默呢？一篇短文，它有数字，能使人发笑，还有一个重要的就是发笑主要是由数字引起的。比如，大家注意听一下，看看你们会不会发笑。一个三十岁的妈妈，跟十六岁的女儿发脾气。你们现在的年轻人、中学生，十六岁就谈恋爱。不笑的就是在学校被老师弄的像机器人了，因为机器人不会发笑。刚才有一个重要的问题，我接着往下讲，所以有许多事情，我们都要好好想一下。但是你能不能写一个计算机程序，来判定我给你的短文是不是数字化幽默。这个大家可以回去做，我们时间关系不在这里做了。
当然，涉及到数字世界不能不谈到网络。有一个重要的问题，就是“中国有没有互联网？”认为中国没有互联网的举手—少数。后面我会告诉大家，到时候你们认为没有互联网的肯定是多数，因为这个世界上网络是一张一张的。有了一张网络、一张网络之后才能够做互联网的问题，一张网是由一个主根控制的网络，互联网是由多张网络平等联接而成，所以这些问题大家今后要注意到。你有了这个定义以后，你就知道现在中国老百姓用的网还没有人给你做过。
我讲的数字世界是与真实世界相对应的，但是它是真实世界的一个部分，这里面它不同于虚拟世界。所以大家知道我们讲的物理世界、真实世界，它包括两个方面，一个部分是我们现在理解的物理世界，后来发展出来的数字世界，不管怎么样它都是真实的世界。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，到底数字世界是什么样子？
我的数字世界是简单的，流淌的是数字序列（Digital Sequence），传递的是知识包（Knowledge Package），使用的是知识阅读器（Knowledge Reader）。所谓数字世界就是“DSKPKR”，多一个K（Knowledge Reader）。
人跟工具是息息相关的，一个人来到世界上，条件好一点的说这个人会识字，再好一点说会识数，如果能够计算，这个人就不得了了。人加上算盘，大家知道过去有一个赚钱的行业就是账房先生。我们现在核对两本账是否一致，如果是纸质的账本就很难，可是一个账房先生人家两只手，左手打这个，右手打那个，最后一核对两个账本一样还是不一样就看出来了，所以计算对人的功能是一个重要的发展。
当然，我们谈“人”往往一定要去跟工具结合。比如农民，我们就有一个印象，农民是跟镰刀、斧头、犁耙或者其他一些东西结合，这是农民。但是，注意当农民有了拖拉机的时候，他的性质会起变化。当年生产队要管他的时候，他没了，哪里去了？跑运输去了。这在1979年以前可能不行，所以农民加拖拉机，可能是个运输工人。
当然计算机信息系统，刚才我问过了，什么叫计算机信息系统？计算机信息系统就是人加上计算机，加上其他一些必要的信息处理的软件，甚至通信等等。计算机也是发展的，在我的那个年代里头，有手摇计算机就不错了。当然账房先生是会打算盘的，计算机发展从机械的计算机到电子的计算机，从模拟计算机到数字计算机等等，计算机加人，加上信息系统这样就构成了若大的计算机系统。注意什么叫计算机信息系统？首先要告诉我，它是个“人机系统”。
人到这个世界上来有许多共性，商业发展了，往往扩大了我们的共性需求。比如给我们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手机。大家知道我们的手机，其学术语言叫计算机信息系统，现在更伟大，叫智能计算机信息系统，人跟现在的手机结合就是一个复杂的计算机信息系统。计算机信息系统发展了以后，个性的问题往往被忽略，共性的问题被加强。所以计算机信息系统的发展，个人个性的保持和共性的扩展就构成了一对矛盾，因此我们需要安全的信息系统。我在研究生院讲课，讲了六、七届硕士、博士的课叫《安全信息系统概论》。安全信息系统是否存在，是我们人类关注的一个难题，到现在也没有很好的解决。
后面有了计算机，大家就想联网，最初就出现了联机系统，但是当联机也好了的时候，单位看到了说，我们这小单位也想连上，这就出现了局域网，从而发展到城域网、广域网的概念。可惜我们在广域网做了重大的连接之后，有一个重要的概念没有提出来就是“国域网”。这里面要谈的计算机信息系统引入了我们的手机。它跟人一样是有一些I/O（Input/Output，输入/输出）口子的。人使用的手机，应该有几个I/O口呢？我这里就问大家，人有多少个“I/O口”？人的I/O出口，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，你说的七个那叫七窍。所以我们现在谈到网络的时候，可以先把“国域网”的事情讨论一下，因为数字世界的基础是网络，人类社会要发展，研制出一种叫网络的东西。因此，A拿着手机就称为A计算机信息系统，B拿着一个手机就是B计算机信息系统。这两个计算机信息系统由于商业的发展朝这个网上一接，这两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。大家都知道基本上物理世界能干的事情，他们通过手机信息系统进入以后，基本上什么都能干，还能谈恋爱。
所以当我们谈到这个事情的时候，就想跟世界比较一下。世界上有什么就要问一下“中国有什么”、“美国有什么”这样一系列的问题。其中美国有什么呢？我们现在单看一个问题，就是美国有Internet 。Internet现在你们中文叫什么？我不知道哪位同志说Internet的中文叫什么？大家说一下，因特网？还有吗？有许多人都叫“互联网”，特别是像工信部这些地方都说是互联网，实际上是不是互联网呢？刚才我们定义了，由一个主根控制的网，叫一张网，Internet是美国人生产的商品，它是要赚钱的。它怎么会是互联网呢，一定是由一个主根控制，所以Internet是一张美国的网，它有一个名字，叫因特网。美国有因特网，所以这样有个麻烦的事情，在安全领域，我们就出现网络安全问题。这就是我们看数字世界，不能不研究网络安全问题。
我们中国到底需要什么呢？人民需要美好的生活。国家要什么呢？国家要主权，要不受制于人，这是它的职责。一个国家没有主权，要受制于人，这是我们每一个公民都不高兴的。我还没有听过一个良好的公民说，我们不要主权，我们愿意被人家控制。这样的公民，假如是说不要主权的话，我们称作什么呢？那就是卖国贼。但是很遗憾的是，中国的网络建设是曲折的，中国的网络，现在从公众使用来看，仍然是享受Internet的服务。享受Internet的服务，说是根本不交钱的。我们有些可爱的官员们还说“中国互联网，我们中国互联网”，说得那么亲切，这件事情是麻烦大大的。所以我们谈“国域网”的时候，首先要搞清楚，我们目前的状况。目前情况是中国出来个习近平，他说，“要主权，要不受制于人。”用我的话来说，讲网络安全就要讲“近平原则”，一讲主权，二讲不受制于人。“近平原则”，在中国的网络空间来看，就是个道道地地的学术原则，也是我们的国家意志。
所以，大家还是要把基本的定义搞清楚，尤其是主要的网络基础定义。首先从网来看，要分清楚一张网和互联网的概念，一张网是由一个主根控制的网，互联网是由不同的根，在根的那边来看，是平等联接的。大家知道，我们中国老百姓使用的网是.cn、.net、.com、.hk、.mo、.tw，这些都不是中国的网络，所以中国老百姓没有自己的网络。从网络来看，有网没网，反正有三个基本的概念，叫服务、接入和互联，这些概念我不想多谈，以后大家有这个概念就行。
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概念，就是历史的概念。我们人类，从原始文明发展到今天，文明史学家说，已经经历过农业文明时代、工业文明时代和知识文明时代这三个时代。我看了一下，农业文明时代在中国，我们对应于秦汉时代，国外是希腊时代、罗马帝国那样当时的场景。但是文明发展了，帝国产生了，战争打起来了，工业文明更是那样，由于我们对科学技术认识不足，当时可能对应我们的明朝。我们的明朝认识到航海的重要性，但是我们认为造船要用木头。而西方说，钢铁可以漂在水上，钢铁加上机器，日不落帝国就出现了。这种出现，造就了文明发展了，帝国诞生了，战争打起来了。同样，现在大家公认是知识文明的阶段，这个阶段打不打仗啊？大家说打不打仗？现在，知识借助网络广泛传播，战争是常态。因为我们使用美国的因特网，只要人家成立网军，打你没商量，当然也打世界各国。所以这就是网络的东西，到现在已经成就了美国这样一个网络帝国。如此看来，人类问题没有太多的进步，还是只走了一步，由原始文明发展到帝国文明。所以人类是文明发展，但是是否进步，我不敢说，大家可以去想一想。
在市场经济条件下，新技术往往出现非理性的运用。新技术的非理性运用，就出现“现代沦陷”，举个例子讲就是杀虫剂。
杀虫剂是好东西，虫子太多杀一杀，但是后来发现一部分杀虫剂算在农药内，这个事情已经走上了歧途了。更重要的事情是，拿农药来让粮食增产，也就是用杀虫剂增产粮食，这件事情就出现了大笑话。平常一亩地生产200斤粮食，虫子吃100斤，人吃100斤，是多么的和谐。
可是用了杀虫剂以后，农民一算账，生产了250斤，很高兴，可以拿去卖。可是他自己吃的时候犯嘀咕了，这家伙虫子不吃，我一用药就死了，这粮食我吃不吃？我一个学生的爸爸，因为她要生孩子，专门种了2亩地小米，那山西的小米好啊。最后小米多，给我送来20斤。然后说，教授这是我爸爸背来的，是给他孙子吃的，你也吃一点。不要送别人啊，你自己吃。我就纳闷，我吃还是不吃？大家说，我吃还是不吃？后来我就问一个老同志，我说我吃还是不吃啊？这老同志想了半天说，只能吃，不能说。所以世界上许多事情只能做，不能说。现在的农民自己不吃，卖给城里人吃，说“这城里人太坏了，让他断子绝孙”。这个问题大了，说你不能用农药，可是农民离开农药不会种粮，不会种庄稼了，这就麻烦了，这就叫“现代沦陷”。
到数字世界就不能不谈网络，中国的网络是怎么回事，刚才说中国没有互联网，大家看到那个片子，怎么回事呢？1994年4月20号，中国计算机信息系统全功能地接入美国的Internet ，大家说这件事情对还是不对？美国的这么好的Internet接上去当然好，但是大家注意，计算机信息系统是人机系统，你把我的手机接上计算机也就罢了，可是你把我的人接上去了，这就涉及到现代的计算机信息系统是以人为主体的。我拿一个手机，几乎是你我都在这个手机里头，那里面有多少人呢？我的电话本有多少人，这些人肯定在里头，我的那个微信有多少朋友，这些人都在里头。我在重庆警察学院做了一个报告，下面六百多人，全是穿清一色的警察服装，我看的怪?人的，后来讲完课，我到那个长江的汇合处，在重庆那儿看，我一看这个地方，我就突然想起讲课。这讲课还不错的，我讲完课一下，我要在那个游玩的地方再“HELP”一下 ，我估计出现几十个公安是没有问题的。
所以现在社会当中，有了计算机信息系统，以人为主体的计算机信息系统，你关联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，所以现在各处都害怕这种什么恐怖活动，什么事件，这个事件是不容易的。过去作为一个个人，你随意处理，现在一个个人，他不是一个个人，他可以迅速的连接成千上万的人，这就是1994年4月20号这样一个计算机信息系统接入这件事情，你把我人接上去了，凭什么，当时的决定，不管是谁决定的，至少是脑袋进水，我看有些人是脑袋被驴踢了，所以这件事情是悲哀的。到2013年末，有一个叫希拉里的说过这样一句话， Across The Great Wall we can reach every corner in China.这句话用中文翻译一下是这样的，跨越中国古老的长城，穿越中国现代防火大墙，Great Wall，GFW。美国人，能够达到中国的每一个角落，这是希拉里说的话，很嚣张。那这句话对不对呢？据说是对的，是真实的。这就是1994年全功能地接入了计算机，完全接入了美国的Internet，造成了现在海陆空防线被突破，达到中国的每一个角落，美国光纤入户，然后大喊，把美国的Internet叫做互联网，把美国的Internet叫成中国互联网，把美国的Internet叫成我们的中国互联网，这就是一个可悲的结局。
更重要的，还有一个口号，叫Internet Plus。但是中国的事情是三十年就会起变化，所谓“三十年河东，三十年河西”。1919年以前说的话，你不要拿到1919年以后来说，加三十年1949年以前的话，你不要拿到1949年以后来说，1949年以前，你说蒋介石多么好，那没有问题，到1949年以后，你在那讲讲蒋介石试试？所以再加30年就是1979年了，1979年以前的话，你不要拿到1979年以后来说。
同样2009年以后，就逐渐有了新气象，有个习近平出现在中国的舞台上，他说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，这是第一次以国家领导人的身份说网络安全的重要性。我们一些搞网络的都讲“中国互联网”等等，这就是个什么问题呢？二十多年来在中国盛行网络奴化教育，把美国Internet说成中国的互联网，可是中国互联网的英文也没法说了，什么叫中国互联网呢？用英文说，说不出来了，怎么叫说不了呢？China Internet，Chinese Internet，Internet of China，这话好像不太对头。所以到2009年以后，中国的网络安全是不断的出现新气象。
十八大以后有了好的转机，中国开始谈网络，十八大的文件只谈网络，谈网络安全，这是重要的现象，不谈什么互联网了。到中共中央成立了“网络安全信息化领导小组”，习近平当组长，重视了网络安全。第四个重要的是中国公布了《国家安全法》，在《国家安全法》第25条明确指出，要维护网络空间主权、安全和发展利益，又相继的公布了《中国网络安全法》，它的总则就是谈维护网络空间主权、安全和发展利益。同样，在习近平主席2013年的时候专门给倪光南等院士报告做个批示，指出我国基础设施受制于人的问题，要限期解决。我国教育部明确的把网络空间安全鉴定为一级学科，与“数、理、化、天、地、生”等学科齐名。另外中央网信办和教育部联合发文，要成立网络空间安全学院，所以到此这样一个新气象不断，因为人类对网络空间有了很好的认识。网络空间是人类活动的第五空间，相当于陆、海、空这样一个空间，陆地、海洋、天空、太空，现在出现了一个新的叫“网空”。所以今后网空建设是我们中国的重要方向，在习近平领导下，我们讲网络空间安全是非常重要的。
所以未来我们的希望要转入网络与知识的讨论，这就是我们姚先生在大力倡导要做的一件很好的事情，所以我们今后要做好。未来二十年的时间，是各国建设网络家园的世界，未来的世界是我们各国相互开展服务的年代。
好，谢谢大家。
摘自STEC大学
点击这里，转视频链接
